方清宜越发不解了,林夫人这时候提起叶既明做什么?前几日倒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,说是已是个活死人,也不知真假。“听到一点流言,夫人别担心,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,肯定会好起来的。”方清宜柔声说道。林夫人闻言眼泛泪光,抓着方清宜的手愈发用力:“对,明哥儿一定会好起来的。他和你哥哥一个书院的,想必从前也该听你哥哥提过两句,他是个好孩子,只是眼下出了事,总会好起来的……”方清宜见林夫人这般难受,想起牢狱中的哥哥,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。叶既明和哥哥方清泽都是嘉兴书院的佼佼者,谁能想到短短一个多月,两人竟都遭了难。
林夫人一路拉着方清宜的手,走到方家的花园里,她低声跟方清宜说道:“方姑娘,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,你看看哪里合适?”
方清宜心跳的厉害,林夫人这时候上门,难道是有办法可以救哥哥?
“夫人请随我来。”方清宜带着林夫人去了东侧的耳房,叫人去倒茶。
林夫人让孙嬷嬷在门口守着,方清宜见状,也赶紧让丁香出去,陪着孙嬷嬷说说话。
“方姑娘今年多大了?可有许配人家?”林夫人柔声问道。
孙嬷嬷今日已经打探过了,方清宜至今还没有定亲。议了几次亲,都没能成。林夫人听了更加高兴,当时就跟孙嬷嬷说道:“这不正是等着咱们明哥儿吗?!”
方清宜不明白林夫人为何问这个,只是对方毕竟是长辈,自己这个年纪,别人关心一下婚事倒也是合理的,难道林夫人要给自己说媒?若是如此只怕林夫人要失望了,现在自己一点议亲的心思都没有。
“我今年十七了,属蛇的,还不曾定亲。只是我家现在的情况夫人也知道,我现在并无议亲的心思。”方清宜坦率说道。
林夫人一听方清宜属蛇,更加高兴,今日金仙姑说的相谐的属相里不正是有属蛇的吗,看来是说的方清宜,而不是梅如曼!
“方姑娘,我们家明哥儿的事你听说了吧。”林夫人抑制住激动的心情,缓缓问道。
方清宜越发不解了,林夫人这时候提起叶既明做什么?前几日倒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,说是已是个活死人,也不知真假。
“听到一点流言,夫人别担心,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,肯定会好起来的。”方清宜柔声说道。
林夫人闻言眼泛泪光,抓着方清宜的手愈发用力:“对,明哥儿一定会好起来的。他和你哥哥一个书院的,想必从前也该听你哥哥提过两句,他是个好孩子,只是眼下出了事,总会好起来的……”
方清宜见林夫人这般难受,想起牢狱中的哥哥,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。叶既明和哥哥方清泽都是嘉兴书院的佼佼者,谁能想到短短一个多月,两人竟都遭了难。
“方姑娘,我……我有个请求不知你能不能应,我觉得你和我们家明哥儿有缘,若不是你路过恰好救了明哥儿,说不定他就……”
林夫人声音越来越小,想说的话艰涩的无法说出口。
方清宜有些不明白,只道林夫人是来答谢,她心里觉得林夫人也太多礼了,只是举手之劳,怎么谢了这么多回。
“你……你能给我做儿媳妇吗?”林夫人顿了一会,有些艰难的说出了 那句话。
方清宜闻言一愣,脸色很快沉了下来,用力抽出手,冷冷道:“林夫人,我不过顺路搭把手,算不上救了令郎。想必令郎若是没出事,贵府也看不上我们小门小户的姑娘。只是方家也高攀不上侯府,天色已晚,夫人还请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林夫人自然知道姑娘家听到这番话会是什么样的表现,方清宜的态度在她意料之中,只是自己曾经芝兰玉树般的儿子如今被人嫌弃,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。
“方姑娘,你别生气,你听我说,明哥儿如今虽还在昏迷着,可他将来会好的。他……他的情况有些特殊,如今每日汤水不断,太医也说了,说不准哪天就好了。你若嫁到我们家,我肯定会护着你,不叫你吃苦,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……”林夫人难堪的收回手,拉着方清宜的衣袖苦苦哀求。
方清宜咬着唇,深呼吸几口才道:“念在夫人一片爱子之心,我不愿口出恶言,还请夫人回去吧,我家中有事,恕不招待了。”
林夫人咬咬牙,不得不说道:“其实,你哥哥的事,我有办法……”
方清宜一怔,原本转过去的脸又转回来,看着林夫人眼神愧疚闪躲的样子,方清宜明白了,怪不得她会提起这桩婚事,原来是要做个交换。
屋里静了片刻,只听到烛芯爆开的噼叭声,方清宜眼前闪过几幅画面,母亲忧愁的脸,爹爹愁苦的坐着,妹妹以泪洗面,哥哥后背的血,微瘸的腿……
“夫人那边有把握能替我哥哥洗清罪名吗?”方清宜艰难开口,声音有些颤抖。
林夫人忙道:“只要你哥哥是清白的,我们林家会找人将案子查清!”
“我哥哥肯定是清白的!这点毋庸置疑。只是夫人的提议我一时还做不出决断,也要和父母商量一下,明日一早,我给夫人回复,行吗?”方清宜稳了稳心神说道。
林夫人轻舒了一口气,有些羞愧的说道:“我知道这事直接跟你谈有些不合规矩,按说应该找你父母谈的。只是这事我还是想让你自己做决定,所以先跟你说了。你应该能看出来,我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,至于明哥儿,你放心,他真的是一个好孩子。”
方清宜点点头:“好,我知道了,夫人请回吧。”
林夫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方家,心中羞愧又忐忑,不知方家父母是否会同意这桩婚事。
方清宜送走林夫人后,独自坐在前厅想了一会,才疲惫的起身,让人去请父亲到母亲院里议事。
方明礼原本就想问问方清宜今日是托了谁家去的刑部大牢,只是忠英侯府的夫人在,他才一直没往后面来。听到小厮禀告,赶紧一路小跑去了赵氏的屋子。
赵氏今日和方明礼吵了一架,引发了头风,这会看到方明礼更加头疼,别过脸看着烛火出神。
方清宜坐在母亲床边,看看互不相看的两人,心中悲哀,这也是夫妻,能生儿育女,却不能肝胆相照。
“爹,娘,刚才忠英侯府的林夫人来问我,问我……愿不愿意嫁给她家大爷。”方清宜收拾了一下心情,缓缓说道。
“什么?!”方明礼和赵氏都失声惊叫。
在有心人的刻意传播下,叶既明已经要死的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,和方清泽涉嫌舞弊并列为京都最近的两大新鲜事。方明礼和赵氏自然都知道这个消息,所以才会这样震惊。
“岂有此理!真是欺人太甚,我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死人!”方明礼气得一拍桌子,震得桌上的茶杯跟着跳了起来。
赵氏也是怒不可遏:“亏得我刚才还跟周嬷嬷夸赞她宽厚,原来是肖想我的女儿!真是不知所谓!要是他们家那位哥儿不重病还好……”
“若忠英侯府的大爷没有重病,叶家也不会想求娶我。”方清宜幽幽说道。
赵氏哑然无语,方清宜自然各方面都是好的,只是家世略差了些。
“不行……,娘不能让你嫁给一个将死之人,即便他是叶既明也不行……”赵氏喃喃说道。
“可林夫人说,她有办法救我哥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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