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顾司野顿了顿身子,最终还是不顾顾母反对走了出去,“我不能让云舒有事。”顾母看着顾司野的背影,胸口闷疼,险些心脏病发作!“开席,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。”顾母咬牙忍下怒火,示意佣人关掉屏幕,上菜。席间气氛怪异,众人不敢多言,宴席早早散场。一场宴会不欢而散,却没人敢公开议论顾司野和顾云舒的事。与此同时,顾司野在山顶找到了顾云舒。顾云舒站在山边,背对着顾司野,风吹过,她的身子轻轻颤了颤。“云舒,你干什么!”
她怎么也搞不懂,为什么爸妈知道自己被骗了,却丝毫没有怪罪柯白巧。明明他们应该生气柯白巧装死做戏才对啊!就在柯欣灵快要绝望的时候,逆光站在门边的冉聿风开口了,神色晦暗不明。“行了,别打了。”听到这话,柯欣灵像是看到希望一般,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。“聿风哥哥!我就知道!你是心疼我的!”“柯白巧她骗了你!她只是想要卖惨求你回心转意!只有我才是真心实意对你好的!”“我们重新结婚,好不好?”
因为她行事十分低调,从没在大众面前露过完整的正脸,因此外界对她的了解很少。只是有部分人猜测,她可能和莱奥集团的掌权人关系不匪。就在网友都还在猜想冉聿风和奥帕·米尔的关系时,柯父柯母却是凭着照片上隐约的侧脸,一眼认出那人肯定就是他们的女儿!他们找到了冉聿风,怒声质问他为什么知道柯白巧还活着却不告诉他们。“我们可是她的亲生父母!哪有做父母的脸自己孩子是死是活都被蒙在鼓里的!”
他只看了冉聿风一眼,就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了柯白巧的身上。“没出什么事吧。”冉聿风看着眼前站在一起,无比和谐的两人,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,大声的质问。“柯白巧!他可是西里克斯·莱奥!曾经害得你身体改造,还一度要摘除你心脏的人!”“你能原谅他,和他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起,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!”
但没等她细细的欣赏,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就颤抖着出现在她的耳边。“柯白巧......是你吗?”瞬间,柯白巧的身体就整个僵住。她还没有说话,冉聿风就已经红了眼,他眼睛都不敢眨,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。像是下一秒,她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。柯白巧深吸一口气,逼迫自己冷静下来,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,然后用流利的英语问:“不好意思,我中文不好,如果你有什么问题,可以去那边找工作人员。”
“我说你怎么一直不配合我们,原来是有更好的法子。”“但等他们自己发现太慢啦,等时间久了热度全没了,还是得我们自己运营!”冉聿风疯了一样将所有的合同全部撕毁,猩红着眼掐住经纪人的脖子。“谁允许你发这些的!”“柯白巧已经死了,你这是在吃她的人血馒头你知不知道!”经纪人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过激,哆哆嗦嗦的掰着他的手指求饶。冉聿风松开手,狠狠的一拳锤在墙上。“去把热搜降了,合作也全部退掉。”
瞬间,剧烈的痛苦和黑暗一起将他吞噬。再次醒来的时候,冉聿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。窗外是无比辽阔和自由的天。但冉聿风却觉得比在牢笼中还要煎熬。见到他醒来,柯父柯母欣喜的凑了过来,满怀希望的问他:“怎么样!白巧有消息了吗!她没有死,对不对!”冉聿风痛苦垂下头,在柯父柯母前跪下,嗫嚅好久,才终于说出了所有的真相。“伯父伯母,对不起......”“我见到了柯白巧的坟墓,在莱奥的墓园......”
阿福知道情况十分不对劲,郑重道:“公子你自己多加小心,千万不要进去,等阿福带家主过来。”夙冥寒点了点头,看着阿福消失在视线中后便凝聚魔力将结界破开一个口子走了进去。还没等走入大厅之中,只见一道黑影在眼前滑过。“谁?”他微愣,愈发警惕。这般身影快得他都看不大清楚,说明修为绝不在他之下。魔界什么时候出了这等人物,那便早该是魔尊之位了。没等他细想,下一瞬自己便被这抹黑影掠到茶肆中黑暗的角落。
沈菱烟敛去魔息,如最初始之时坐在了一楼的位置。一身黑衣,背负长剑,俨然一副修仙行者的模样。只是此刻,她旁侧坐着的不再是叔伯岳鸿,而是魔将银蝎。“尊上,查到了,七长老确是在躲在了这茶肆之中。”银蝎小声附耳道。沈菱烟点了点头,黑眸中的冰冷寒不可及。只听‘刺啦’一声,一道沾上剧毒的光箭便直朝沈菱烟而来。沈菱烟冷眼睨过,偏头之间便躲过了这一剑。一时之间,茶客四下惊散。
“但是我好似是忘了一些东西,准确来说,是一个人。”他转身道:“叫沈菱烟,你可认识?”凤瑶的眸色一怔,她并非不知道沈菱烟就是冷曦月。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,她让他忘了她。凤瑶看向眼前疑惑的夙冥寒,最终答道:“不认识。”若是冥寒真的能够忘记掉冷曦月,其实对于夙冥寒而言,并不是一件坏事。闻言,夙冥寒有些无措,本想寻到一些更多的信息,却是无果。“那你可能帮我解了这记忆的封印?”他又问。
“阿福,你帮我去找一郎中过来,要快。”夙冥寒猛地起身,心中的忧思疑虑更深了。阿福一听夙冥寒身体不舒服,心下便急了。从前公子不舒服时的状况都十分危急,如今他已经熟能生巧。马上跑出去寻郎中去了。半晌后,郎中来诊,却发现这夙家公子不但没有急症,反而身体大好。“你确定我的身体好了?”夙冥寒诧异问道。“老朽自称阅病无数,夙公子身体好转的实乃奇迹。”郎中拱手道。阿福大喜:“沈姑娘果然没错,她真将公子的病治好了。”
那种忿忿不平让他一见沈菱烟便抵触万分。“你走吧,我不同你再计较过去,日后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。”毕竟如今的他也没这般能力计较,这般身子连法器都提不起。不如不见,也免得徒增烦心。至少让他在还活着的这几日轻松一些。沈菱烟看着他决绝的背影,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。她将魔血草从怀里拿出,道:“我可以从你的生活里离开,但至少我会将最后一件事做完。”话罢,没等夙冥寒反应,脑袋便昏昏沉沉。
但同时也是结束这魔乱之年的人。沈菱烟手拿魔血草,踱步而来,好似没有任何伤态。但夙冥寒知道,昨夜那一刀,差点要了她的命。夙冥寒看她,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鲜血的温热。沈菱烟抬眼看他,眼底是夙冥寒看不懂的情愫:“我知你不愿见我,但你的身体拖不了多久。”夙冥寒背过身,淡眉微蹙:“那又如何,我说过不会用你给的药草,还是说你觉得你那药草能够医得好我的身体?”身后久久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,他转身再看去。
顾澜之的根骨世间罕有,他也曾寄予厚望,也曾希望他能一步成佛,救三界于水火。如今却……残败不堪……“澜之,”清衍天尊叫住了他,“你本是天资卓越之人,道根深厚,不该执着于凡尘往事。那些过往,不过是劫数罢了。”顾澜之抬眸,眼中满是痛楚:“师尊,弟子……放不下。”“也不愿放下……”师尊叹息一声,抬手轻抚他的头顶:“执念太深,终究会毁了你。既然你无法自行斩断,那为师便帮你一把。”
碧落神女面色悲悯,却仍道:“本座不知你说的止萱是谁?吾乃碧落神女。”不可控地,他抓着碧落神女的手往他心上靠:“止萱,你也剜走我的心好不好,你挖开看看,里面是真的有你……”瞬时,天雷轰顶,却直直朝顾澜之劈去。司命星君倒吸一口凉气:“圣僧啊圣僧,对神女不敬是要遭天罚的呀……”顾澜之猛地吐出一口黑血,从血泊中艰难抬头,目光灼灼:“碧落神女,凡尘千年……”碧落神女神色淡然,声音清冷如霜:“本座沉睡了千年,记忆中从未有过你。”
顾澜之一步一步迈向天罚台,便见乌云密布,雷声滚滚自苍穹而落。清衍天尊冷声发问:“澜之,情之一字,众生可动,唯有仙族不可妄念,我们只能爱众生,不可爱一人。”“如今罚你,你可有怨?”顾澜之抬眸:“无怨。”清衍天尊背身过去时,就见数根灭魂钉破空而来,狠狠地刺向他四肢、胸痛……他面色惨白却仍是无一声哀嚎。灭魂钉一根接着一根,他薄弱身体瞬间化成巨大的血窟窿,鲜血汨汨不止……
顾澜之怔愣在原地,抬眸想要追上去,却被那道强大的佛力迫压得无法睁眼。再次睁眼时,止萱已然消失。乌云散去,只余一片日落霞光。分明三生劫满,他为何无法成佛?止萱真身不过花妖,为何会身死魂消,那面容与她一般无二的神女究竟是谁?万般的疑惑萦绕心头。天色骤然暗沉,风起雨涌,却见大雨骤然倾盆。他跌坐雨夜,喃喃不止:“为何?”恰在这时,一道清冷的身影缓缓走到他身前。是清衍师尊。
“止萱,若有来生,我定会与你生生相守。”“止萱,尊严固然重要,可跟你相比,又没那么重要了。”……原来顾澜之一直都记得,这三世他都是记得的。第一世,推她入火海的人是他。第二世,任她被毒杀的人也是他。第三世,要她魂飞魄散的人也是他!为何!?为何——她连问数遍,最后心痛到极致,大概已经麻木。久久沉默后,止萱揩掉脸上清泪。她合上经书,释然般向菩萨祈愿:“菩萨为证,小妖无怨。只愿助圣僧历尽人世八苦,得道成佛。”
“陛下,不过是名暗卫而已,您何必动怒?”顾澜之甩开她手,阴鸷的眸光只睨她一眼,便让她哑了口。“朕的人,是死是留,还轮不到你作决定。”……止萱昏迷了整整五日才醒来。清醒后她下意识呼唤:“阿狸。”耳边却传来顾澜之一贯冰冷的声音。“你的阿狸朕已差人将它火化,你如此爱猫,皇后仁德,特赏你一只性情温顺的猫陪你。”她只觉得手脚一寸寸冰凉。渗血的伤口仿佛撒了一层盐,痛得止萱忍不住颤栗。
顾韫砚像被发现偷糖吃的小孩,把酒瓶σσψ子都塞到桌子底下。但是,很快她又消失不见,像是从来没来过。顾韫砚差点忘了,她已经不在了。从前,他有段时间突然染上酒瘾,成了个酒鬼。为此江念槐没少操心,一直念叨着让他戒酒。后来他忍了一个月,终于把酒戒了。但现在他好像又犯了酒瘾,可再也没人管他了。忽的,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,顾韫砚迷迷糊糊地朝门口看过去。他看不清人脸,只听到一声焦急地声音。
中午过半,鬼使神差的他去了西厅胡同街的那家涮羊肉。他刚走到门口,老板就朝他打招呼。“你们小两口可好久都没来了。”顾韫砚心里一刺,脸色白了几分,但没说话。一边的老板看他一个人,又朝门外看了看,疑惑地问。“今天你妻子没来吗?”